【无萧】谎（一发完）
＊做梦想到的梗，被小南升华了虐点，此文送给 @一只宅小南
＊ooc预警，发刀预警，但是没写好，没写出刀的感觉……
＊尝试的一个新的写作方式，但是还是没写好，卑微桔上线
萧瑟与大家长对峙，强行提内力苦战。一时不敌大家长利落身手，受了对方全力一掌，顿时只觉身体有破碎之感，站立不稳，他强行用无极棍撑住，才不至于狼狈地倒在地上。口中鲜血却止不住地外流。
他目光落向远方，恍惚间看见了一抹素白。
他忽然好想见一见那和尚。
上天在人临死之际便显出了几分仁慈。萧瑟看见面前落下了一袭素衣僧袍，那人转过来蹲下身子，是他熟悉的妖冶面庞。
他卸了力气，安然地躺在他怀里。他想笑笑，故作轻松道:“和尚，你可来了。”
无心脸上此时是罕见的慌张:“萧瑟，我来了，我会救你的。”
萧瑟感觉无心的手穿过他的膝盖，想要将他抱起来，他立即出声制止道:“和尚，没用的，你就这样抱着我，陪我说说话。”
无心看了他苍白的面容瞬间回了几分血色，心口一凉，知这是回光返照了，他收拢手臂，将人抱紧了几分，嘴角噙笑，笑得却是比哭还难看了几分。
“和尚，你也算是修炼之人，我死后你可能看见我的鬼魂?”
“看得见的。”
“那你到时候一定要陪我多说说话，莫让我寂寥。”
“好，我会的。”
听见这话，萧瑟笑了，笑得恍如初见，春风万里，红了江边花，散了满天雪。
他伸手抚上无心的脸颊，轻轻唤了声:“无心，我……”
剩余未说出口的话与届时落下的手掌一起汇入了土地里。
无心看着对方垂下的手，合上的眸，心中悲戚。他嘴唇张张合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他最终还是弯下腰，在萧瑟的额间轻轻印下一吻。分离时，有一颗泪珠恰好落在了萧瑟的眼角。
无心
我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。
“萧瑟，来喝酒吗？”
我坐在天外天一处空旷的庭院之处，面前摆了两个白玉酒杯。
我对着空气琢磨着一个方向，说出了这一句话。
自然是没有回应的。
可是我习惯了。
但我还是要和他多说说话，他初当鬼，必是各种不习惯的。
于是我又寻思着找一个话题。最近江湖上有什么趣事呢？
“诶你知道吗，唐莲和天女蕊要成亲了。”我隐约记得前几天听见了这个传闻。
“你猜他俩是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?”
“哈哈哈。”我幻想他听见此事的反应，哈哈笑着说出接下来的话，“那天女蕊当真是奇女子，她一路跟着唐莲去了雪月城，这城主见他俩行为亲昵便认定这两是一对了，这天女蕊也不扭捏大声应了，现在全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俩在一起了。”
“喔，对了，雷无桀那小子，竟然真的勾搭上了叶家那姑娘。”
“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？我初听到这消息还有点不可置信，你看雷无桀那傻样，你那青梅竹马莫不是眼瞎了才看上他。”
“不过……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，或许真爱上了，怎么看就怎么好吧。”
“萧瑟，我……”
还是没有回应。
我为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，一些酒水顺着嘴角流下，经过脖颈，落到胸膛。
凉意阵阵，一时竟分不清是来自心底的凉还是流过的酒意。
夜深人静，风吹草动的声音清清楚楚。
我立在窗沿，抬头看向天上那轮孤高明月。我曾经以为，世间万物，只要得以一见，触碰便不是难事。
可现在头顶的月亮却分明看得见，摸不着。
痛苦吗，其实并不。
唯一让我痛苦的，是一想到你或许在我身边，我却看不见你，更遑论触碰你。
萧瑟，对不起。
我骗了你，我虽然是个和尚，我却看不见鬼魂，从未看见过。
我不该，让你徒生期待。
我走回屋内，看见桌上放着一把匕首，我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。
佛说自杀者不得入轮回。
可我心中还存有两分侥幸。
萧瑟，我早该去找你的。
我不能又去晚一步。
我最终还是晚了。我以为曾经我逢赌必输，这场押上性命的赌注，或许会博得佛祖的一丝怜悯。
可我却忘了，我这场赌注的对手，正是佛祖。而我们的赌注，又是在挑战他的威严。
从我动了这份赌心开始，便注定是输，毫无转圜地输。
我知道自杀之人不得入轮回，可不再有你的人生太过漫长，而我心里又总是带着两分侥幸，未曾料到，本以为马上再见，却换来了再也不见。
不入轮回，不得相见，这是不是对我迟到还有与你说谎的惩罚。
那可真是……太重了。
无心快要承受不住了……
萧瑟
此处乃一介死地，阴森寂冷。
我穿过大片盛开的彼岸花，走过黄泉路，来到奈何桥上。
我站在桥中央，走过这座桥，便有三生石，忘川河。那里立着一个阿婆，周身放着不少空碗。那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的孟婆了吧。
我停下了前行的脚步。
我不该也不能继续前行。
我尝试着往回走，我需要回到阳界找一个人。我穿过了彼岸花，却再也不能往前走了。鬼门关的大门就在我面前，我却跨不过去。
我终究是，骗了无心。
我又回到奈何桥上站着。我想，无心他此刻在对我说些什么呢？
是说唐莲，还是说雷无桀?
如果我在他身边的话，我一定要让他多说说自己。
无心，其实我更想听听你。
可惜，传达不到了。
早该知道的，人死后魂魄直接被黑白无常捉去地府，怎么还会在人世间逗留，平时就该少看些话本的。
现下倒好，竟给了无心和尚平白的期许，还做了约定。
或许，他没有寻见我的身影就只平白埋怨几句又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；
亦或许，他其实没有看见鬼魂的能力欺人亦自期成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。
罢了罢了。
是我挑起的因，我就在这儿等他，等他年老入土，走过黄泉路，然后共赴三生石。
这是第几个年月了？
为什么无心和尚还未来？
人类的命数早该尽了……
臭和尚，我还欠你一句话呢！
你也还欠我一句话呢！你该出现在此处的……
“你在等谁吗？”
是在和我搭话吗？我寻着声音源头望去，只见彼岸花从中冒出了个小脑袋，怪可爱的。
我对他点点头：“我在等一个人。”
“人?”对方有点惊讶：“你在此处等了三百年了，什么人还未来？”
她想了想，又道：“或许他非正常死亡不得入轮回，亦或许他功德圆满直接归入天庭。”
我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。
距彼岸花盛开的地方是鬼门关，刚刚死去的人们要闯一趟鬼门关方能走过黄泉路，去轮回转世。只是平时一直安静的鬼门关现下竟吵吵闹闹，透露着怪异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花丛中的小姑娘彼岸说道。
我不放心，也向鬼门关的方向走去。
我看见了，鬼门关后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，是无心和尚。他仍然在费力地敲打着，想冲破这层壁障过来。
他没有看见我。鬼门关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景象。
“他就是你要等的人吗？”彼岸问我。
我点了点头。
彼岸指尖亮起红光，瞬间向无心飞去。
“他寿命未尽自杀而亡，终身不得入轮回。”
彼岸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，冰冻了我的心。
我霎时明白了一切。
是我的错。
是我造成了谎言。
我说了谎，他也说了谎。
我死后没能留在他身边，他其实也看不见人的鬼魂。
你是不是怕我太孤独了，才选择这样冒险的方式。
可是和尚，你忘了你曾经都是逢赌必输吗？
与佛祖的赌，你又怎么会赢呢？
这究竟是对谁的惩罚？
